第(2/3)页 「这怎么……」赵肃睿重新看向自己的手,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多年骑射而生出的老茧,反倒出现了一道伤口,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 沈时晴成功飘在了半空中,说话的语气仍旧是不紧不慢:「明康十七年春,家父送我那枚白玉素簪的时候,我就是这般打扮。」 赵肃睿轻轻将手指收起,攥住了掌 心的伤口。 明康十七年春,他皇兄送他那枚章子的那一日,他不小心被弓弦崩到了手。 原来是那一日。 竟然是那一日。 「陛下,你的「君子不器」,我的「淑善为要」,咱们此时的模样,大概就是它们初初认识咱们的样子。」 闭着眼枕在空中,沈时晴神态怡然: 「今日没有听见陛下啰嗦,我还以为陛下是在公堂上逞足了威风早早睡下了,没想到原来是之前的心音成了如今的共梦。」 赵肃睿在看着眼前的沈三废。 十四五岁的沈时晴身形未成,透着稚嫩,她本就白,年少时又不像后来带着些许愁怨之气……看见了她裙斓上用粉线勾勒出的玉兰,赵肃睿觉得这裙子还挺衬她。 最初的惊喜与惊吓都散去了,赵肃睿想起了正事儿——他可是还要找沈三废算账的。 「沈三废,那卓生泉是你专门找来的吧?」 沈时晴睁开眼睛,她尝试着招了招手,一阵风吹来,她坐在了风上,看着赵肃睿。 「陛下,卓侍郎身为刑部侍郎,三司会审本也有他的一份儿……」 「沈三废,你不用与朕推诿,今日会审那三人,石问策自不必说,你要用「沈时晴」让石问策成你修改律法的马前卒,杜非秦同庄长辛一样算是朝中务实少壮一派,你也有拉拢他的意思,剩下的一个卓生泉,你就是要用他的那些龌龊来恶心朕。」 沈时晴看了赵肃睿一眼,又垂下眼睛,她的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木案,上面又有一些石头,一个研钵,一个小锤子。 将姜黄色的石头敲成小块儿,她才说: 「卓侍郎数年来一路平步青云,少不了陛下的扶持,我本以为他得陛下青眼定是在才德上有什么过人之处,没想到在陛下的口中,他的人品竟然如此不堪。」 赵肃睿上前两步,就算是在梦中,他也要把这阴阳怪气的沈三废千刀万剐! 沈时晴却只是看他: 「陛下,你年少时生得还真是俊美。」 赵肃睿:「……」 他刚刚想干什么来着? 「沈、沈三废!」 沈时晴这时已经垂下眼睛将敲碎的碎石放进研钵,开始研磨起来,只是口中应他: 「陛下唤我何事?」 赵肃睿想问这沈三废为什么平白无故又夸赞他的外貌。 可这样的话一出口他岂不是示弱?一句夸奖而已,谁稀罕呀! 哼! 黄色的石头渐渐成了粉末。 沈时晴一翻手,手中又出现了一碗清水似的东西,她缓缓将它倒入研钵,倒一点,就研磨记下。 赵肃睿被她手上的动作吸引,忍不住探头去看: 「沈三废,你怎么还做起了这色料?」 「手痒,既然是在梦里可诸事顺意,自然要做些想做的事,陛下你就没有想做的,或者想要的?」 赵肃睿看着黄色的粉末渐渐成了黄色的泥,有些好奇: 「这是什么?」 「雌黄,据说五代时候在敦煌的壁画颜色甚是明丽,其中就有雌黄为色,我一直就想自己做做试试,只是一直弄不到。」 看着研钵里的糊变得足够细腻,沈时晴又弄出了一碗清水倒进研钵。 「雌黄?此物名贵?」 少年模样的赵肃睿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研钵,神色专注。 沈时晴略略抬眸看了看他,又重新看向研钵。 第(2/3)页